茶人龚雅玲的“岩韵”世界

  龚雅玲是福建省武夷山市中远生态茶业有限公司总经理，著名茶叶专家。2000年，50岁的龚雅玲辞职下海，到武夷山投资搞茶叶基地，做生态有机茶。她说，这是她认准了的方向。
    见到龚雅玲之前，我们只知道她是武夷山市中远生态茶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只知道她从事武夷茶的经营和研究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关于茶人的龚雅玲，我们知之甚少。
    确实，在武夷山的众多茶人茶企中，龚雅玲和她的中远公司都显得有些神秘。我们也很少在对外宣传的媒体上看到龚雅玲和中远公司的名字。在百度的“搜索”中，龚雅玲的名字唯一一次出现，是在2010年的抗洪救灾中她为武夷山一所小学捐资10万元。在那则报道中，龚雅玲质朴而严肃地出现在镜头前，颈上一条鲜红的红领巾让她沧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缕天真。不事张扬，踏实做事，低调做人是她的处世原则。
    但是，当我们深入到苑芳茶叶的经营和销售之中时，才发现这个在武夷山本地默默无闻的企业早已名声在外。不仅在北京、上海、山东、广东等国内市场名声显赫，甚至在欧美市场苑芳茗茶，显然也比武夷山的许多企业要超前许多。
    龚雅玲是泉州晋江人，1950年出生，1969年进入福建省茶叶研究所。“4个研究室，农化、栽培、植保、加工我全部过了一遍，从土壤到加工的每个环节，都有所了解。乌龙茶红茶、花茶、绿茶我都会做。”龚雅玲说。1976年，她离开茶科所，到闽中地区辅导农民开山种茶，后来又调到省茶叶公司负责加工、销售和出口业务。正是在经营福建茶叶出口业务时，因农残超标遭遇外商退货的事实，深深的刺痛了她。2000年已成为公司业务领导的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到武夷山投资搞茶叶基地，做生态有机茶。她对她的追随者说：“我一定要做出中国最好的茶”，这是她认准了的方向。
    对于龚雅玲这样极具个性的茶人来说，做“生态有机茶”就等同于“做好茶”。也正因为如此，在采访的过程中，她没有迎合我们的问题，也没有极力推销企业的生态茶叶理念，而是针对武夷茶的品质特征，发表了属于自己的真知灼见。在龚大姐严厉而态度分明的面孔中，我们隐约触摸到那一代茶人的本真面貌。

像清茶一样纯粹

    在龚雅玲看来，所谓清茶一杯，“清”一定是排在第一位的，即茶必须是无杂质的、纯粹的。针对市场上，一些武夷岩茶推销者标榜的高火功，龚雅玲十分生气。她说，难道武夷茶的岩韵到最后就落实到一缕火上吗？真正的好茶，是好的山场条件和好的制作工艺的结合，而火功只是武夷茶特殊的制作工艺之一，绝对不是拿来标榜的武器。武夷茶的岩韵就是要求做茶人最大限度地保持其自然、本质的清香。
    “桂圆香汤”这是对传统烟熏正山小种红茶的赞誉，龚雅玲对这一沿袭了近300百年的做法并不认同，认为烟熏固然造就了正山小种红茶的桂圆味，但却违背了茶须“清”的原则，烟熏导致茶叶杂质多，既不科学，也不健康。正是她的茶须“清”的理念，引发了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的一场革命，催生出了金骏眉、金韵眉等无烟高端正山小种红茶，从而使已经濒临衰落的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重振雄风。
    也许，正是因为对茶叶生产有这样的认真执着， 2000年，当她得知武夷山有意出让一片500多亩的荒芜果园时，她义无反顾地放弃了自己舒适的都市生活、正科级的领导岗位，走进了武夷山的深山老林之中，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清苦生活。
    那是一片连路都没有的荒山，不通车、不通电，其艰苦可想而知。但是，龚雅玲带着一伙工人，在这山中，一干就是几年多，硬是将一片荒山变成了漂亮的茶园。茶园里除了种植大红袍、水仙、水金龟、白鸡冠等二十多种武夷名枞外，还有福建省茶叶研究所郭吉春教授培植的二十多个茶树品种。
    这片属于武夷山的茶园，是龚雅玲为自己五十岁以后的人生寻找的一片安静的栖息之地。在那片山林里，没有浮躁，也未见得短浅的功利。有的只是严谨的探索和研究，有的只是对一杯真正的清茶的热爱。

无论茶还是人都得“活”

    关于“活”，龚雅玲的解释很有意思。她说，茶是一种“收敛性”很强的饮品，每种茶吃到嘴里，无论是苦、涩、清还是甜，总要有属于它自己的味道，否则就像一个人，没有个性和原则，叫东就东，叫西就西。而“活”，是岩韵的一大特点。
    清朝梁章钜说是：“活之一字，需从舌辨之，微乎微矣。然亦必瀹以山中之水，方能悟此消息。此等语，余屡为人述之，皆闻所未闻。”所谓的“活”：就是一泡茶的气息丰满，生动流畅，而不满足一刻的香或者一味的苦。总之，“活”茶是气韵流动的，是可以飞扬饱满的。
    但实际工作中的龚雅玲却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中远是武夷山最早规模种植有机茶的的企业，而有机茶的管理和制作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其茶叶基地海拔一般在500米以上，土壤、空气、水源均不能有丝毫污染，土壤中的重金属含量也不能超标。在茶园的管理上，只能采用纯物理生物防护和自制的有机肥。如此一来，有机茶的成本就会比常规茶的成本高出30%-40%，因此，售价也相对较高。前些年，因为消费者对有机茶的概念不是很了解，中远的有机茶叶一度处于竞争劣势。当时，很多企业甚至连一些亲戚朋友，都建议她向外收茶青，做一些迎合市场的常规茶，以获取更高的利润。但是，龚雅玲顶住了高额利润的诱惑。
    她说：“宁可少赚钱，‘苑芳’生态有机茶的牌子不能砸，中远公司做有机茶的理念不能变。”
    如今苑芳品牌系列产品已通过了中国、德国、日本、美国的有机茶认证，连续 6次获得“中茶杯”全国名优茶评比一等奖和特等奖，2010年还获得上海世博会名茶评比金奖和福建省政府公务礼品茶评比第一名。

最终都要“回甘”

    一泡好茶，无论入口时是何种味道，终究要回归甜味，也就是茶人们常说的“回甘”。茶的回甘有快有慢，有的马上就有回甘，有的需要片刻之后，才有回甘。而回甘的快慢和是否持久，是评价一泡好茶的标准。
    对于六十岁的龚雅玲来说，生命的回甘已经到来。如今的龚雅玲已经成为武夷山有机茶生产的领军人物。她旗下的中远生态茶业有限公司在武夷山景区和武夷山自然保护区深山峡谷中建立了多个有机茶基地，自有茶园近3000亩。目前，中远已经逐渐发展为集种植、加工、销售、科研于一体的综合性企业，而公司生产的“苑芳”牌系列产品也以其独特的品质，成为海内外高端礼品茶市场上的著名品牌。
    也许，不管千辛万苦，生命总有回甘。 
    最后，龚雅玲说，公司愿以最大的努力，把武夷山“大红袍”品牌继续发扬光大。为武夷山茶产业的发展做出自己应尽的贡献。